評論文章

2025年一開始便是美國是非之年，一場「洋悟運動」的文化交流風暴正在社交媒體小紅書上興起。這場風暴的源頭是美國對TikTok的禁令，大量「TikTok難民」用戶湧向小紅書，不少美國網紅更靠TikTok廣告收入維生。這不僅改變了美國網民的社交習慣及生計，更激發了他們對中國生活的深入瞭解，一夜之間小紅書成為全球最紅APP，開啟了民間「洋悟運動」。

美國網民湧入小紅書認識中國

當中美兩國網民交流時，大家就衣食住行對起了賬單。美國網友驚嘆於中國網友的物價，生活美滿，跟美國政府及傳媒多年來所說的不同，是「了解中國故事」親身體。中國網友則感慨美國家庭每個月幾百美元的電費，最令中國網友吃驚的是很多美國網友都背負了高額的學貸，中國網友曬出中國大學每年學費只要4800元人民幣，對比美國每年學費為3萬美金（約24萬人民幣）。相比內地救護車費用為100元左右一次，美國救護車費用每次為1000至數千美元（7000至數萬元）等，都讓美國網友羨慕不已。他們看到在中國，即使普通人也能享受到基本的醫療保障，不需要像在美國那樣為了醫療費用而擔憂。

除了工作、醫療和教育，美國網民不僅對中國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和認識，也開始對美國社會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和批判。他們看到了美國社會的種種問題和弊端，有網民更認定美國政制未能解決到美國基層人民的困難。

加州山火揭示美國金權民主的黑暗面

2025年1月7日，美國加州經歷一場強勁乾燥風暴，強風來襲引發起山火，此次加州山火已成美國史上最嚴重自然災害。這次大火已燒進影城荷里活最貴豪宅區，已摧毀上萬棟房屋，逾600萬人面臨嚴重野火威脅。災區實施宵禁，燒毀近一個華盛頓特區。此次美國加州南部山火造成的破壞和經濟損失將達到2500億至數千億美元。

在加州大火中，巨富瑞斯尼克夫婦因其對水資源的大量佔用以及對消防能力的影響而備受關注。他們作為大慈善家和政治獻金的大捐贈者，更以此獲得了巨大的利益。巨富瑞斯尼克夫婦擁有全美最大的食品公司The Wonderful Company，該公司每年用水量高達約5678億升，約為洛杉磯用水量的92%。這引發了人們對資源配置、政治影響力與公共利益之間關係的深入思考。

他們主要種植杏仁、開心果、石榴等需要消耗大量水資源的作物，這使得在加州大火期間，消防部門面臨嚴重的水資源短缺問題，而瑞斯尼克夫婦旗下的種植業卻並未受到影響，繼續大量用水。瑞斯尼克夫婦不僅擁有巨大的財富，還通過政治獻金等方式在加州政壇獲得了廣泛的影響力，他們曾向歷屆加州州長捐贈大額資金，包括支持現任州長紐森平穩度過被彈劾的危險。這種政治影響力使得瑞斯尼克夫婦在控制水資源、獲取政府支持等方面具有顯著優勢。

他們通過捐贈資金、支援公益事業等方式，維持其社會的廣泛認可和讚譽。然而，早年他把加州水庫由政府手上移為私人擁有，放任私人企業控制水源，是極端資本主義的股權至上思維，瑞斯尼克因為擁有加州水庫（本由公帑興建）57%的股份，所以就有優先用水權去照顧他的生意，高價賣水獲利，不用顧及400萬洛杉磯市的民生需求，是典型的組織治理失敗。這是美國的民主選舉制度，金權選舉背後的黑暗面。

民主的政道比政制更重要

中國有其獨特的災難歷史。由半殖民地至被侵略的時期，在推翻清朝帝國主義後又曾經嘗試用不同的政體來救國。清未維新的梁啟超早年原本是想把政體思維引入中國的思想家，但他最終都換變為以政道為先的思維。他在美國考察八個月後便對「世界共和政體之祖國」大失所望，曾在其遊記說「自由雲，立憲雲，共和雲，如冬之葛，如夏之裘，美非不美，其如于我不適何！」梁啟超認為美國的政治體制是不適合中國，愈來愈重視政體以外的因素。辛亥革命前後，他開始強調政法好壞不能光看政體，更重要的是道德。

在新中國的成立之前，當時執政的國民黨並沒有完全回應人民的需求，以致民不聊生，惡性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經常聽說「拿著一口袋錢買不到一口袋米」。而且經常購買物品時需要兩人從家裏抬著貨幣去商店。因此，在國共內戰後人民選擇了新中國，新中國就是在經歷被半殖民蹂躪及被入侵過程後而產生。

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也談過政體的問題，他把其理想政體稱為民主集中制。毛澤東提到民主並不是一種政體或政制，而是一種政道。民主的本來意思是人民當家作主。從政體的角度看，民主與否是看政府有沒有代表性（representativeness）。但從政道的角度看，民主與否是看政府能有多大程度回應人民的需求（responsiveness），然而上文所提到的加州山火及Tiktok難民的悟洋運動後的覺醒，更反映到回應訴求比代表性更為重要。

剛過去新冠疫情後的幾年則是國際多事之年，經濟復常未如預期，由俄鳥戰事到全球高通脹，環球央行加息壓抑通脹。但加息是雙刃劍，雖能壓抑通賬但同時打擊經濟，通貨膨脹則會令社會不穩，同時美國加快印鈔支持經濟，美國在2024年的國債已狂升超過35萬億美元。美國經濟學者推算在未來30年，美國將增加127萬億美元的債務；到2053年，利息成本將消耗近40%的美國聯邦財政收入。故此美國在2024又重新把息口減低，但似乎通脹壓力可能重臨，基層人民的生活會再更困難。

這多少顯示民主的選舉政治未必一定即時解決或回應到社會困難，歐美多年來美好時光的過度消費，寛鬆的貨幣政策已造成嚴重的經濟、治理及民生問題。當前要務是政府實行經濟緊縮政策以控制通賬，及透過稅收解決財富不均問題，實行財富再分配的稅務政策以幫助基層脫貧。

但在以人氣支持的民主政制下，政治現實是沒可能實施這些不得民心的政策，提出這些方法的人也不可能當選。能當選的則會是為討好選民的政客，淪為民粹政治選舉，特朗普以減稅為競選政綱後當選美國總統可見一斑。因此要解決社會重大問題，這需要良好以民為的主政道，加上要有強而有力的政府執行一些短期可能不受歡迎，但有長遠公共利益的措施。這些都需要有有決心的政治家，高效能的政府去服務市民，這就是理想的政道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