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與幸福

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朋友在網上社交群組提及一項有關國際快樂指數的研究,指出香港排行第八十以外,中國更差,引起一番激烈辯論。大家都在問:香港真的是一個悲情城市嗎?我們很不快樂嗎?同時間,另一朋友在另一個群組提及一項國際幸福指數研究,結果顯示超過九成中國人有幸福感,乃全球之冠。

兩項不同的國際調查帶出了幾個不同的問題:一、幸福的人會不快樂嗎?快樂的人可以不幸福嗎?二、中國人口最多,貧富懸殊高企,怎麼大部分人竟然感到幸福?三、西方智庫和傳媒喜歡把幸福快樂與政制、民主、自由、人權掛鈎;在他們眼中,中國以至香港什麼民主、自由也沒有,怎能快樂?問問中國人、香港人,他們的答案卻明顯地並非如此。核心問題似乎是,有民主制度人民便必然快樂?又或反過來說,沒有民主制度,人民便肯定不快樂?美國不是自稱最民主的國家嗎,為什麼美國人卻並非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如果你問我,我會說,快樂是一種自然情緒,一種個人感受;快樂也是一種文化。中國人屬樂天主義,着重「知足者,貧亦樂」,快樂與否與政治制度不一定有很大關連。許冠傑便有首歌,其中一句歌詞是:「快樂是……一張晚報,一杯香檳」。對我而言,快樂是一篇好文章,一段喜愛的旋律,一張摯愛的笑臉。我不需要奢華生活,不需要他人聽命於我,更不需要榮華富貴;有時候靜靜坐下來,或散散步已經很快樂了。你的快樂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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