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 在哪裏?

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聖誕與戰亂是何等強烈的對比？安在家中看着世界新聞是何等的無奈？自有生命以來，歷史只是不斷重複記錄了人類嗜戰逞強的偏好。我們知道這是錯的，所以不斷找些藉口來掩飾我們這種不文明的傾向：為了原則、為了宗教、為了地域、為了利益、為了野心、為了稱雄、為了面子，甚至可以只是為了一個女人。這算是文明嗎？

我們以為互聯網可以為我們帶來文明；但我們錯了。信息的加快和廣泛流通只為我們帶來更容易散播謠言、散播仇恨。信息更容易傳達，卻令我們更難溝通。互聯網令我們增加了資訊，卻令我們加深了誤解。這算是文明嗎？

我們以為民主可以帶來文明；但是我們錯了。我們以為民主可以帶來平等參與，卻原來只是造就了不平等的權力階級和利益；我們以為民主可以帶來集體智慧，卻原來民主只是令獨裁者有更堅實的藉口作出自私、愚蠢的判決。最令人失望的，是民主如宗教一樣，成為了一個建立敵對戰亂、排斥異己的好藉口。這也算是文明嗎？

我們以為正生活在一個文明的時代；但是我們錯了。今天的文明只是美化了我們喜歡爭強鬥勝的本性，只是合理化了互相仇恨的偏好；只是為重蹈覆轍增加了一個好聽的藉口。聖誕來了又如何？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真正的文明？天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