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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 D05 | 時代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前面恐怕有交通意外，我只好呆呆地坐在車上等。車窗外夕陽正緩緩下落，似在說：你慢慢等吧，我要休息了。車上音響傳來法蘭仙納杜拉的經典名曲《我行我素》：「曾經愛過，笑過，也哭過；曾經躊躇滿志，也曾失敗而回……」

歌者正在訴說我的政治生涯嗎？過兩天又是選舉了，雖然今次我沒有參選，但那種如戀愛中患得患失的心情總是揮之不去。回首一算，原來總共參加過大大小小七場選舉：三次立法會選舉，三次選委會選舉，加上一次區議會選舉，五勝兩敗，不算是太差的成績。但勝利的欣喜始終補償不了失敗的刺痛；那種落選後的失落總是銘記心頭。

有民主思路的成員曾經公開說過，她加入我們的智庫是因為在電視上看到我宣布退出公民黨時曾經「痛哭」。不知她是在稱讚我還是挖苦我。始終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失敗便是失敗，怎樣開解也是人生的低點。

有人曾經以邱吉爾的名句提醒我：「成功不是終點，失敗也非絕路；只有勇氣繼續才是最重要……」騙人的！從沒有遇上過一個真正視失敗如無物的人；分別只在於他是否掩飾得宜和有多快從痛苦的深淵中爬上來罷了。前面的車龍開始緩緩起動，但為時已晚，太陽早已下山了。儘管前路是那麼暗淡，卻仍算暢通無阻；不禁自我解嘲，我始終有信心，無論有多少阻滯也難不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