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聖誕

明報 2019-12-20 D05 | 時代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又到聖誕了。不論那一年是好是壞,到了接近聖誕這段時間,總是不禁自問:怎麼這一年過得那麼快!到了這一年之末,你的心情會是怎樣?你會懷緬過去一年,還是展望來年會更如意?

很多人認為聖誕是萬眾歡騰的節日,但對我來說,每年這段日子總是帶來一點點無奈和傷感。這是可能從來沒有經歷過了無世事牽掛、真正歡樂無愁的聖誕。兒時家境貧困,沒有什麼慶祝聖誕可言。還未讀完大學,先父便已經在聖誕期間離世,無情地應驗了「子欲養而親不在」之說。讀完了大學,我最喜歡的流行歌手約翰連儂也是在聖誕前遇刺。一個大半生透過音樂宣揚和平博愛的人,竟然在這平安歡樂之時節因毫無意義的暴力而亡,你說是多大的諷刺!

最近一位摯愛的親人突然離世;日前更有六名港人因交通意外而與世長辭,再次提醒了我們生命的無助、無常和脆弱。在這一年幾近黃昏的時節,那種百般無奈、略帶傷感的心情,怎樣也揮之不去。

今天除了這些種種不如意事,還平添了我們心愛的家園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和衝擊所帶來的憂傷和失望。假如世上真的有一位萬能主宰的話,為何祂不可以在祂自己的節日儆惡懲奸,主持公道?聖誕不是一個宣揚希望和平的節日嗎?儘管這希望沒有完全幻滅,但在這一刻實在感受不了那種暖在心扉的感覺。但願我的感覺是錯的;但願特區的彩虹終會重現。

湯家驊

民主思路召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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