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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島日報 | 慎思而行 | 湯家驊

民主思路在過去一年就制定「一國兩制指數」共分別進行兩項長達六個月的調查研究，剛好涵蓋整個一七年。最新的「一國兩制指數」第二輪研究分類結果顯示，在九項主要元素中，有四項得分超過五分；按高低數字排列，分別為：維持原有生活方式（六點二一）、言論自由（六點○三）、司法獨立（五點四三） 及立法獨立（五點二八）。雖然其餘五項元素得分不高，包括：自行處理內部行政事務（四點七三）、民主政制發展（四點四三） 、落實港人治港高度自治（四點四二）、二○四七年前全面落實「一國兩制」（四點二八）及通過對話協商解決兩地矛盾（四點一七），但整體下跌的分數微不足道，甚至在誤差範圍之內。其中在香港能否於二○四七年前全面落實「一國兩制」分數保持於四點二八，而當內地與香港出現矛盾時，可通過對話協商解決一題上，更由三點九七激增至四點一七，這顯示港人對「一國兩制」雖然略低於期望，但仍保持積極看好。

這些數字確實令人略感驚訝。這是因為總括而言，一七年不幸地經歷多宗對「一國兩制」信心有損的激烈政治爭拗，包括法庭裁決六位立法會議員喪失議員資格、議會修改議事規則收緊拉布空間，「一地兩檢」的爭論、國家主席習近平強調在香港實施「全面管治權」、還有通過《國歌法》等。表面看來，這些負面事件實應進一步令市民對「一國兩制」的信心下跌，但事實卻似乎並非如此。更令人關注的，是議會的獨立立法權指數仍然高企，社會主流意見對修改議事規則及「一地兩檢」均持明顯正面的看法；在這些重大議題上，儘管民主派全力批評「一國兩制」「全面崩潰」，但社會主流明顯是持相反意見。

半數人認為社會撕裂無加深

在中央與特區關係方面，儘管民主派把「全面管治權」說成違反「一國兩制」，市民對「中國人」的身分認同卻不跌反升。沒錯，市民對「香港人」身分認同的數字亦同時上升，社會兩極化的情況確是持續，但市民對林鄭月娥當選特首明顯地持有頗高期望：一半市民認為林鄭月娥上台後，社會撕裂情況沒有加深，但同時百分之四十二點三社會人士認為撕裂「減少」，只有百分之七的人認為社會撕裂「增加」。

這些數字顯示在大事大非問題上，社會主流意見並不輕易被一些政治口號、偏激言論所影響，長遠而言，這對全面準確落實「一國兩制」實有頗大的正面幫助。從這角度看，儘管國際間，特別是西方國家對特區仍堅持一種每況愈下的負面觀感，但這觀感對每天生活在「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人似乎起不了太大作用，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一國兩制」之信心與法治一樣，成敗皆取決於生活在制度下的人之信心。我們的信心愈強，「一國兩制」的成功機會便愈高。我們對矛盾事態要有足夠的了解能力，對化解矛盾要有足夠的信心，才可迎難而上，化干戈為玉帛。

移民意願下跌至7.7%

最後必須一提的，是香港人的移民意願在過去一年不但沒有增加，更由一七年六月的百分之九點四下跌至十二月的百分之七點七。這是對肯定「一國兩制」最堅實的評分。事實是，傳統基金會在上星期公布香港連續第二十四年被評為全球最自由的經濟體系；在各項評分元素，包括優質司法制度、廉潔社會風氣、高透明度政府等，皆漸漸拋離新加坡。我不敢相信我們已走出了過去幾年的鬥爭黑洞，但只要我們萬眾一心，要走出政治陰霾，極有可能指日可待。

湯家驊

資深大律師

民主思路召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