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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不知怎的，第一次去美國已愛上了三藩市。那應該是近50 年前了。第一次看到那海灣、那電車，和那悠閒的社區步伐，令我對東尼賓納（Tony Bennett）的《心繫三藩市》（I Left my Heart in San Francisco）深有同感。

從那一刻開始，我便夢想着到那邊度過退休生活。喜愛那邊的天氣，特別是四周在一小時車程內已有近百個高球場可給我選擇，實在是夢想的居所。因為很多親友在那邊，在他們幫忙下，買了房子，又買了墓地，每年會到那邊享受個多月的加州生活，好不開心。

時移世易，慢慢覺得美國變了；三藩市也變了。打消了移民到美國的念頭，也把房子賣了。但每有親友從美國回來，也會問問他們，三藩市現在怎樣？最近幾次，親友帶回來的信息實在嚇人。喜愛的街道被露宿者佔領了；喜愛的商場不時被搶劫；喜愛的地區華人入夜均不敢去。這便是自由、民主社會？

朝夕夢想的家園？

像冷卻了的愛情一樣，不知何時，對三藩市漸漸變得毫無感覺了。最近美國兩屆政府推動的外交政策更是對中國、對香港每天謊話連篇，極盡抹黑詆譭之能事。如果這外交政策的目的是要把中國和香港變為敵人的話，那麼這政策是極度成功了。轉眼間愛人變了敵人，這便是今天我對三藩市的感覺。想着想着，大廳的音響組合傳來一首熟悉的流行曲：「你已失去愛情感覺（You’ve Lost That Loving Fee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