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變了

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朋友說,七一變了;沒有遊行,怎算是七一?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回應。經驗告訴我們在一些涉及政治立場的討論上,立場主導一切,討論很容易變為爭論,稍一不慎,父子、朋友也會反目。

儘管如此,心裏還是忍不住不斷嘀咕,社會確實變了。但社會能不變嗎?往日食飯飲酒沒問題,但今天飲了酒便不駕車;往日茶餐廳是吸煙區,今天已經沒有人在食肆吸煙了;往日你我會交談,今天只會用WhatsApp。馬是照跑,但還有誰跳舞?

曾幾何時,英國是罷工之都,工會權傾朝野,但英國今天罷工也要受到法律限制,甚至慣性罷工或示威的人也可以被禁止參與。英國沒有「一國兩制」,但也正制訂一條遠較《港區國安法》嚴苛、漠視人權的國安法。為什麼英國也在變?因為社會要照顧所有人的利益,我們追求和平穩定是金科玉律。香港在一九年遇上前所未有的動盪和挑戰,怎可能不變?

和平示威遊行是好的,但一九年的經歷實在太可怕了。主辦單位說是和平示威,但發生了動亂,他們便轉頭說不關我事。他們可以不負責任,但政府可以不負責任嗎?發生街頭暴力,放火傷人,政府可以不鎮壓嗎?但鎮壓有人便高叫「警暴」與要求什麼種種「訴求」,把維持治安者當作是破壞社會者,大家可以容忍嗎?在今天這種極端政治鬥爭的環境下,我們有條件容許「和平」示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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