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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D05 | 時代 | 法政隨筆 |湯家驊

上星期有傳媒鍥而不捨地追問特首會否「承認」2019 年修例是個錯誤。傳媒公器私用，不幸地在特區已是一種常態，但舊事重提卻帶出了一個核心問題：一個人犯了錯，撤換了這個人便可說是解決了問題；但假若社會中有成千上萬人犯了錯，那怎麼辦？這才是大問題。

不要扮事後孔明，有誰會想到傳媒一句謊言可以令香港天翻地覆，制度頻臨崩潰？沒錯，傳媒是必有用心，看準了中港政治矛盾及兩者缺乏互信趁機作亂，更有不接受「一國兩制」甚至仇中者在旁推波助瀾；但傳媒、政客縱不是，不是說謠言止於智者嗎？我們的智者跑到哪裏去了？甚至令人懷疑我們有沒有智者？所以不要單怪傳媒，我們社會的民智是否已開才是著人擔心的問題。

西方官員、政客和傳媒一直把我們的暴徒譽為「民主義士」。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當同等暴亂發生在美國國會山莊時，在他們口中，這些「民主義士」便變成了「恐怖分子」了。「民主義士」也好，「恐怖分子」也好，事實是一些毫不尊重他人權利、財產和生命的人，橫看豎看也只是一些反民主的暴徒罷了。把民主和管治交給這些反民主的人，想想也令人不寒而慄。

經過2019 年的暴亂，我已無奈地慢慢接受一個事實：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因為裝睡的人是不會被喚醒的。跟這些人討論誰之過是沒有意義的。最令人痛心的是，我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因為我們怎樣也做不出那些傷天害理、損人不利己的暴力和欺凌行為。我們與他們的分別便在這裏。我們只好默默地期望他們能放過我們的下一代，轉而致力往其他地方尋找他們那種「自由、民主」的生活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