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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D09 | 時代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也許我愚蠢，也許我盲目，也許我不解人情；但你就刺警事件「願你安息」一文內一句「良善的平民，在死者身上看到自己」，困擾了我數天。在意圖殺人者身上看到自己的人是「良善」的人？那我們這些平生連螞蟻也不敢傷害的人是什麼人？我們是邪惡的人？對不起！這是否過於顛倒是非曲直？

算了！不談殺警；在自殺者身上看到自己？這些「良善」的人怎麼不問問死者為何自殺？你說死者因絕望而死，絕望便要殺害他人？當那位無辜警員垂危之時，你猜他的家人的感受會是怎樣？因為死者絕望，所以垂危者死不足惜？還是死有餘辜？只顧自己的感受而不理他人死活，甚至令其他人死了自己才感到好過、感到有希望的人是「良善」的人？

你可能會說他們「良善」是因為他們愛自由、愛民主。我接觸過無數愛自由、愛民主的人，沒有一個會公開詛咒、抹黑、攻擊不同意見者；沒有一個會去「裝修」他人的設施、禁錮、毆打他人；更不會詛咒「黑警死全家」、殺警、殺人泄憤。對不起！這些肯定不是愛自由、愛民主的人。

我絕對同意我們不應再加深社會不同群體間之仇恨，拉闊大家之間的距離；但當一方堅持以仇恨、暴力和詛咒作唯一表達方式時，另外一方不斷無奈地默默接受也始終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只好回歸到做人的基本要求。有良知的人是可分對錯的。對錯是指做人的對錯，而非政治上的對錯。為了政治立場而罔顧良知對錯，不會是「良善」的人；在旁慫恿吶喊者更甚。殺君馬者道旁兒；特別是那些用詞婉轉、動人肺腑的道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