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除了多添了一些白髮外,他們還是與我第一天認識他們一樣,沒太大改變。回首一想,認識喬曉陽和李飛已超過20年。喬曉陽喜歡取笑我的普通話,但這天晚上,他卻說,上次吃飯你精神不大好,今天你的「狀態」不錯。

與王光亞認識時間沒有這麼久,但也超過十年了;他豎起拇指,對兩位早已退下火線的前高官說:「政改時我要求家驊投我們一票,他說他是公民黨員,辦不到;但投票後第二天便退黨辭職,是一位real gentleman。」不知如何回應,只好苦笑。

這次訪京還見過一眾內地聲名顯赫的教授,如也認識了近20年的齊鵬飛、饒戈平等;還有一些認識了十多年、比較相熟的,如王振民、韓大元、王磊、陳端洪等等。學者也好,高官也罷,見面機會不多,難說是好朋友,但認識多年,肯定是老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堅持的是一份互相尊重;在很多重要課題上,我們的立場、我們的看法也有很大分歧,但從來沒有因此而影響我們的友情。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求同存異。

說起求同存異,總是覺得很多人常把這句話掛在口邊,但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如果要把「一國兩制」的精髓以四個字形容,肯定「求同存異」是首選之一。

一輩新人替舊人,不少北京的老朋友已隱然引退,新一輩的領袖是怎樣,很難定論,但這次訪京的感覺卻是一個好的開始;新一輩的政治領袖,希望很快便成為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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