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 | 法政隨筆 | 湯家驊

 

最近到冰島旅遊,遇上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導遊故事。

 

到埗後第二天遇上的導遊是一名年輕冰島人。無意間發覺他說得一口純正和流利的普通話,令我深感慚愧。走過去問他為何普通話說得這麼好,他笑着說他在復旦大學畢業,於上海居住8年了,懂得書寫中文,對中國文學和歷史也有一定的認識。再追問他為何返回老家當導遊,他笑着說這只是暑期工作,但他預期國家與中國,特別是旅遊事業方面將不斷發展,對他來說是一個好的契機。明顯地,他是一位有見地,懂得找緊機遇的年輕人。

 

過兩天,又遇上另一名導遊,甫見面,她便笑着以廣東話跟我說:「湯先生,你好!」原來她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當了幾年公務員便決定到比利時深造,之後輾轉又到了冰島,遇上了丈夫,便於5年前在此定居。她說初到冰島不懂得冰島語言,花了一年時間學懂了語言,考到了一個教師牌照,接着又花了一年考到了導遊牌照,卻剛好遇上疫情,好辛苦捱過了兩年才有今天。

 

她的故事深深感動了我。她可能已離開了香港,但她的血脈中還是流着那種香港人獨有的拼搏精神,不怕艱苦地在他鄉努力謀生,能不令不少香港人汗顏?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地方、每個國家也有他們困難之處,國家能否走出困境、浴火重生,便要看每個人是否有那種迎難而上、堅定求進的心態。希望香港也是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