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 D05 | 時代 | 法政隨筆 | 湯家

前幾天跟幾位領事吃飯,被問到假如疫情容許,我最渴望到什麼地方。我想也不想便答,日本和意大利。日本是因為我喜歡品嘗魚生,加上日本文化跟中國接近,而且風景優美,日本人更可算是世上最有禮貌的民族。意大利是因為自小接受西方教育,醉心於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喜歡到意大利一些古老大教堂遛達,更喜歡一些舉世知名的畫家,例如卡拉瓦喬(Caravaggio)等的作品。

上一次到意大利已是三年前了。在威尼斯住了數天,再轉到羅馬。每次到羅馬也必然預留半天時間到那多利亞.潘菲利私人博物館(Doria Pamphili Palace)看看在那裏展出的一幅卡拉瓦喬早期名叫《徬徨埃及中》的名畫。這是一幅把生老病死融會於油畫上的曠世奇作。每次到來,我也會呆呆地坐在畫前大半天,回顧我一生的成敗起落……

說到這裏,你可能覺得我太西化了。沒錯,我受西方教育長大,受西方文化影響,但這不代表我不欣賞中國文化藝術。只是中國實在太大了,很少機會可以不斷重遊一個地方,但如果真的要和多利亞.潘菲利私人博物館相比,我比較喜歡湖南常德的詩牆。那裏也是我可以呆上大半天的地方。事實是,你可以說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一國兩制」人;我喜愛西方文化,但我也以中國人身分自豪。我渴望「一國兩制」能真正行穩致遠,因為我是一個受西方文化影響的中國人。